Le Tourbillon - Wilson Lambert

 

  下午茶的时间,他那么多年来终于首次用在了喝下午茶上。

 

  一束盛开的白色花朵挡在青年的面前,挡住他望向对方的视线。

 

  

 

  他坐在茶桌的对面,侧头端起咖啡浅浅啜饮。

 

  “真是奇怪的感觉,月山先生。好像我们从前就这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轻松地坐下喝一杯咖啡了。”

 

  透过花束能勉强看到对方紫色的发丝,而在对方眼中他冷清的面容在花的衬托下显得悲伤寂寥。

 

  “我对这里的许多人都有熟悉的感觉,非常非常熟悉。就好像在小道上偶然采摘的花,鲜艳美好,和就算是喰种也能够嗅到的芬芳,我把它们收拢起来放在口袋里,和火药、小刀在一起,第二天当它们碎成泥的时候我还记得它们的香味,但是已经忘记它们当初究竟是多美丽了。”

 

  “我只能回忆起一部分,月山先生。很零散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当我的眼里只有疯狂的时候,红色和黑色交织在一起重叠成令人眩晕的网,我徒劳地伸展自己的赫子企图撕裂眼前的迷茫,在黑暗中夺取生命,双手沾满了鲜血。而只有在我接近失去理智的时候,它们才会出现。和光的碎片类似,聚集在一起拉着我的最后一根神经不让我坠入黑暗。可是那一小团光芒,连照亮面前的道路都做不到。”

 

  “它只能提醒我作为一个半喰种人类的一部分,露出那颗早就不再承认自己是人类的心。”

 

  青年说了很多,他的语调缓慢,嘴唇没有再沾过咖啡杯的边缘。

 

  他的头发是苍白的,甚至比挡在他面前的那束花还要白。然后他抬起手,喰种强大的治愈能力让那双手上没有任何伤痕。

 

  

 

  “我的记忆丢失了很多次。它们也曾经被我捡回来过。多多良……那是我有段时间的同伴,他说我有一次回忆起了全部。悲伤的痛苦的压抑的欢乐的温暖的,所有的自出生以来的记忆,那时候我抛下我的面具站在青铜树的塔尖凝视着夜幕中的东京。好像世界都明亮起来,命运的线条绕过我的胸膛,绕过我的脖子,重新将羁绊将我和那些记忆相关的事物连在一起。他形容我那天晚上我就像复活了一样。”

 

  

 

  “一个月后我再次丢失全部的珍宝。”他讽刺地勾起嘴角,指向自己的额头,“检察官的库因克贯穿了我的大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的身体记得,那一刻我脑海里浮现起谁的赞赏,我记得不是很清楚,然后我又重复了接下来的动作,十余根赫子捅穿对方的心脏。有段时间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检察官,提着白箱搜寻同类,把所有的血腥都堆积在正义的盾后。”

 

  

 

  他的双手做了一个交叉的动作。

 

  

 

  “所有零散的碎片都让我迷失自己,而我又在迷失之中企图把过去的自己找回来。我的身体即使毁坏了也还会再生,然而记忆却随着大脑缺失的那部分不再返回。月山先生,我第一眼看见你,只想落泪。”

 

  

 

  “我想我大概是认识你的。”

 

  

 

  他得出结论,收回手。

 

  

 

  “但是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抓不住……大脑的磁盘一遍一遍清空重写……无论我多怀念,无论花的香气残留多久,我始终找不到它过去的美丽。”

 

  

 

  名为金木研的青年垂下眼睛。

 

  

 

  “很感谢你能邀请我喝杯咖啡,月山先生。”他的语气放轻,“我想你一定是我以前很重要的人,所以我的心在叫嚣着接受你的亲自委托,在CCG找到这个地方之前我会把它捣毁。”

 

  

 

  他面前白色的花朵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开,花的背后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一个有着紫色头发的漂亮男人。

 

  

 

  男人说,“无论如何,重聚总是令人喜悦的,金木君。”他紫罗兰的双眼凝视金木的眼睛,“我们曾经是要好的挚友,然而命运将我们分离之后又能将我们带到同一个地方,这很好。”他在挚友一词上停顿了一下。

 

  “同一个地方?……这对你来说不好,月山先生。被CCG列入头号名单,被喰种集团视为眼中钉……”金木列举道,“我听闻你在试图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比如……斩断喰种和人类之间命运的轮回。若是和我沦落为一个境地……月山先生,这是你期望的吗?”

 

  那至少让我再次遇见了你,我的金木君。

 

  男人在心中低语。

 

  

 

  他没有回答金木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轻哼着一首曲子。

 

  一首法文的曲子,他唱得轻柔而缓慢。他的眼睛始终看着金木的脸,对方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皱了一下眉头支起身子回望着他。

 

  时间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黑色短发的少年也是如此专注地盯着他,看他抒发对书的喜爱和兴趣,倾听他孤独的心声。

 

 

  花束在他的手中散发着好闻的气味,他的眼瞳像闪着光芒的宝石。

 

  他感觉他独自一人在命运的角落中舞蹈,跳着一支没有舞伴的双人舞,暗红色的地毯滚向他步伐的方向,他在空荡的地方伸展手臂,触摸到的是无尽的风和寂寞。

 

  最后他终于在旋转中拉到了一只节奏比他要迟缓一点的金木的手腕。

 

 

 

 

  Fin.

 

 

 

 

妈个鸡,我只是想安利一首歌而已,感觉最后变成了本文与乐曲无关系列(。

月山的那首歌的歌词

后面两段我觉得很适合这两个人。

既然相遇,为何又错过。即使金木没了记忆,月山也等待着与他再次重逢。即使被命运失散,也会再次相遇。在生命的旋涡中纠缠拥抱,失散,重逢,再散,却又在重逢的喜悦中感谢残酷的命运。

找了很多翻译,最后几句也可以翻译成 两人相互拥抱,两人相互缠绕 的样子

 

Elle avait des bagues à chaque doigt, 她的每个手指都戴着戒指, 
Des tas de bracelets autour des poignets, 她的手腕上满是手镯, 
Et puis elle chantait avec une voix 她唱着, 
Qui sitôt m'enjôla.. 谁来对我甜言蜜语? 

Elle avait des yeux, des yeux d'opale, 她有宝石一样的眼睛, 
Qui me fascinaient, qui me fascinaient. 让我陶醉, 
Y avait l'ovale de son visage pâle 她那略带苍白的鹅蛋脸, 
De femme fatale qui m'fut fatal (bis). 一个充满诱惑的让我堕落的女人 

On s'est connus, on s'est reconnus, 我们相遇,再相遇, 
On s'est perdus de vue, on s'est r'perdus d'vue 我们不再遇见,不再遇见, 
On s'est retrouvés, on s'est réchauffés, 我们重逢,我们心里又燃起暖意, 
Puis on s'est séparés. 然后我们又分离。 

Chacun pour soi est reparti. 我们都要再出发, 
Dans l'tourbillon de la vie 在这生活的激流里。 
Je l'ai revue un soir, aïe, aïe, aïe 某个夜晚我又记起,那篱笆, 
Ça fait déjà un fameux bail (bis).. 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Au son des banjos je l'ai reconnue. 在她的班卓琴声里, 
Ce curieux sourire qui m'avait tant plu. 她那特别的微笑曾让我那样的快乐, 
Sa voix si fatale, son beau visage pâle 她动人的声音,她苍白的脸, 
M'émurent plus que jamais. 永远俘获我的心。 

Je me suis soûlé en l'écoutant. 我听得陶醉了, 
L'alcool fait oublier le temps. 酒让我忘记了时间 
Je me suis réveillé en sentant 我却清醒地记得 
Des baisers sur mon front brûlant (bis). 印在我额头的滚烫的吻 

On s'est connus, on s'est reconnus. 我们相遇,再相遇, 
On s'est perdus de vue, on s'est r'perdus de vue 我们不再遇见,不再遇见, 
On s'est retrouvés, on s'est séparés. 我们重逢,我们又分离, 
Dans le tourbillon de la vie. 在这生活的激流里。 

Chacun pour soi est reparti. 我们都要再出发, 
Dans l'tourbillon de la vie. 在这生活的激流里。 
Je l'ai revue un soir ah là là 某个夜晚我又记起, 
Elle est retombée dans mes bras. 她曾依偎在我的臂弯 

Quand on s'est connus, 当我们相遇, 
Quand on s'est reconnus, 当我们再相遇, 
Pourquoi se perdre de vue, 为什么要错过, 
Se reperdre de vue ? 一再错过? 

Quand on s'est retrouvés, 当我们重逢, 
Quand on s'est réchauffés, 当我们再重温, 
Pourquoi se séparer ? 为什么要分离? 
Alors tous deux on est repartis 我们又分离, 
Dans le tourbillon de la vie 在这生活的激流里。 
On à continué à tourner 我们继续错过, 
Tous les deux enlacés 两个曾经紧紧拥抱的人 
Tous les deux enlacés. 两个曾经紧紧拥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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